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模樣,和昨晚一模一樣,他當時是靠喝藥酒才壓下來的,所以,我立馬眼前一亮,“旭雲,你是不是要喝藥酒?帶沒帶?”
他聞言,艱難的睜開眼睛,和我對視了一會,便搖了搖頭。
“沒帶……”我心被刺痛了一下,忙將他的頭擡到我腿上,讓他枕著我的腿,伸手進入他的密發裏,輕輕按揉著他的頭部,“你是不是頭疼?”
我之前試圖回憶過去的時候,就經常頭疼,所以,看到旭雲這癥狀和表現,和我之前差不多,就猜測是這樣。
或許是被我按揉了幾下,他舒服了一些,便緩過勁來,所以,牙齒離開唇瓣,低聲道:“我很快就會好的……很快……別擔心。”
說話間,還伸出顫抖的手,緊緊捏著我給他按揉的一只手。他捏的很用力,手心有汗水,並且很燙。這樣的滾燙的溫度,一觸碰到我的手上,連我都感覺手被燙疼了……
看到他這樣,我真的心疼極了,“旭雲,你這兩天怎麽天天這樣痛苦?是不是生病了?要不要緊?”
“傻瓜……我是大夫,怎麽可能那麽容易生病?我只是……只是累到了,過幾天就會沒事。”
雖然旭雲這樣安慰我,可我卻不信他的話。我知道他肯定是一直有這病,只是之前有百蠱藥酒克制,他才不犯病。自從前天他摔碎了百蠱藥酒,連續兩天沒有服用,就開始犯病,每次都很痛苦的樣子,我就是再笨,也看出來了。
這會我也終於明白,他為什麽要找阮青要百蠱藥酒的配方了!我猜,一定是阮青給他身上下了什麽蠱蟲子,必須服用他給的百蠱藥酒,才能克制!
暗自下定決心,回家一定想辦法幫旭雲從阮青的口中,要出百蠱藥酒的配方來。
旭雲是我和小雨的天,他絕不能出任何事情!
“小荷,不要管我,你先回去休息……我……我一會就沒事了。”旭雲強撐著痛苦,虛弱的和我說道。
我怎麽可能扔下他不管?所以,忙扶著他坐起來,抱住他在懷裏,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,柔聲給他打氣,“老公,不要趕我走,我就要在這陪著你。每次不管我和小雨誰生病了,你可都是守在我們身邊的。現在你病了,也不許趕我走……”
話末,學著他之前對我的樣子,低頭親了他的額頭一口。
旭雲被我這樣一親,顫抖的身體僵了一下,隨後眼睛睜大,直楞楞的看了我好半天,直到蓄滿了淚水,“呵。想我趙旭雲自命不凡這麽久,直到現在這一刻,我才知道,我也只是個普通人,會身體不適,更會害怕最愛的你離開……小荷,我以前害怕被你看到自己狼狽的一面,現在不怕了。有你陪著我一起面對痛苦,這感覺並不壞。”
旭雲說到這,反抱住我,一下將我翻身壓到身下,眸中含著的淚水,顆顆滴落在我的臉頰上。他含淚的目光,如同醉酒後發出的迷離神色。在我癡迷的看著他的眼睛時,漸漸的,他的英俊的臉龐越來越近,直到他滾燙的唇瓣貼到我的唇上,滾燙的體溫就傳到我身上,讓我心疼。
而下一刻,他滾燙的手也從我的臉上,一路撫到飽滿處,如同帶著一股電流般,讓我心跳加快,呼吸困難。
“小荷……”一記纏綿的吻結束後,他唇瓣移到我的耳後,另一只手撫著我的腿部,溫聲問我,“我想要你,可以嗎?”
“現……現在嗎?”我聞言,面紅耳赤,呼吸更加不穩。
“對,就是現在……”
說話間,他又輕輕的咬了我的耳垂一下,讓我全身如同竄過一道電流來,不自在極了,“可是……可是你不是正難受嗎?這樣會不會……”
“現在,除了百蠱酒,只有這樣才能緩解我的痛苦了。小荷……給我……”他聲音裏帶著壓抑的顫音,應該還在痛苦。
我其實身體多處受傷,他壓住我的這一刻,身體如同散架了一般痛著,根本就不想這樣。但是……
但是,聽他說這樣可以緩解他的痛苦,我便一咬牙,豁出去了,“好。不過,你輕點,小雨在睡覺,我不能叫的……呃……”
我話還沒說完,他卻已經迫不及待的闖進來了,一陣奇妙的感覺將我包圍,我想說的話,都變成了低吟聲。
這次旭雲也不知道是不是身體正難受的原因,並沒有太瘋狂,相反很是溫柔。而且,他並沒有逼著我叫,或是逼問我愛不愛他。
可我好像是習慣了,在他釋放的那一刻,低聲說出那句每次他都逼我說的話來,“旭雲,我……我愛你……”
他聞言,緊緊抱住我,結束後,在我耳邊回應道:“我知道,我也愛你。小荷,以後我再也不會懷疑你……再也不會……”
這句話說到最後,聲音小的幾乎聽不到了。而他的身體,猛地放松,壓在我身上,我實在被壓得喘不過氣來,就伸手推了推他,“旭雲,我透不過氣了。旭雲?”
可他一點反應都沒有,唯獨耳邊傳來他均勻的呼吸聲來。我才知道,他昏睡過去了。
我見狀,深吸一口氣,小心翼翼的將他推下來,然後清理了一下,穿好彼此的衣物,便又在地上鋪了浴巾,然後我又去把薄被子拖來,蓋在他的身上,我則坐好,拽他枕著我的腿。一切弄妥,我已經累的精疲力竭了。之所以這樣,是因為我實在沒力氣把他扶到床上,可又怕他著涼,只能這樣先湊合一下了。
我其實又累又困,這樣坐在地上,後背靠在洗澡間的墻壁上,漸漸睡了過去。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只感覺我身子突然一輕,好像是被人抱了起來,但實在是太困,我沒有睜開眼。隨後,又感覺自己跌入一團柔軟之中,緊接著好像被一雙有力的臂膀緊緊抱住,耳邊也似有如無的傳來一句不太清晰的話,“只希望這樣的幸福……可以是永遠。”
雖然是在半夢半醒間,意識不太清楚,但這熟悉的聲音,以及溫暖的懷抱,讓我很安心。
“咚咚……”
可不知道過了多久,突然我耳邊響起了強烈的敲擊聲,腦海裏一下浮現出滿臉臟泥的男人,使勁敲打頭頂上的地窖門的畫面來,嚇得我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坐起身,“呃,阮青?”
一坐起來,我便醒了過來,周圍本模糊的環境,變得清晰起來,發現自己不是在家裏,而是在賓館中,而小雨正安然的睡在隔壁的床上,窗外的陽光穿過窗簾的縫隙,溜進來一縷投在茶幾上、椅子上、地上。
“你剛才在叫什麽?”然而,就在我舒了口氣的時候,突然腰部環著的手臂,猛然收緊,將我往下一拉,我一下跌躺回去,眼前隨之出現旭雲睜大俊眸的臉龐來。
他目光淩厲中,還含著一點驚恐的神色,死死的盯著我!這讓我心跳變得驟快,呼吸不暢起來,“我……我好像聽到有人敲門?再問是誰呢!難……難道你沒聽見嗎?”
“你是在問是誰?”旭雲皺了皺長眉,眸裏的目光閃爍了一下。
“當然了!”我咽了咽驚懼的口水答道。
心想著,要是告訴旭雲,我剛才喊出了別的男人的名字,他這麽多疑肯定會吃醋的,我不想他因吃醋,再逼迫我做那些事情來,所以,只有死不承認了。
第028,小朋友好像阮神醫!
好在我走運,我話音剛落,門口處又傳來“咚咚”兩聲敲門聲,並且隨後還傳來毛竹恢覆正常的聲音,“趙大夫,快中午了,今天上午的采購的事情,還繼不繼續呀?”
毛竹聲音粗狂,並不好聽,可這一刻我感覺他的聲音恍若天籟!
“旭雲,你聽,原來是毛竹在敲門。”我忙松了口氣朝門口方向指了指,朝旭雲說道。
旭雲目光這才溫和下來,然後朝門口處回了毛竹一聲,“繼續。你先回房間等我們一會。”
“好的。”毛竹得到旭雲的回答,就離開了。
他一走,旭雲就雙臂一攬,把我緊緊圈在懷裏,下巴蹭了蹭我的頭心,問道:“剛才我可能幻聽了,對你態度有點兇,別在意。對了,今天你有什麽想買的,我帶你去。”
一聽這話,我就知道旭雲對我消了懷疑。危機解除,我暗自舒了口氣,“算了吧,我的膝蓋和手肘還沒好,去哪也不方便。你就先采購堂子裏的補給藥品吧。”
“那怎麽行,我好不容易帶你來縣城,可不能讓你什麽都沒買,就空手回去。實在不行,我抱著你去!”旭雲脾氣挺犟的,要做什麽事情,就必須做到,不然是不肯罷休的。
可我一想到被他抱著滿大街的跑,就不好意思,正為難怎麽勸他放棄的時候,小雨的床那邊傳來吱嘎一聲,隨後是他奶聲奶氣的聲音,“婆婆……我還要吃酸果……”
“小雨!”
聽到他這一聲喊,我忙坐起身,拿開旭雲的胳膊,掀被就下了床,朝他走過去。
小雨聽到我的聲音,這才徹底的醒了過來,睜開大眼,朝我這邊看過來,估計視線還沒恢覆,又閉上眼睛,伸出小胖手揉了揉眼,“阿娘?”
“是我!小雨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啊?”我不等他自己爬起來,坐到他床邊,就一把將他抱進懷裏,讓他頭枕著我的胳膊。
他這會放下揉眼的手,朝我懵懵的看了好一會,才突然伸手拽住我的衣領,“阿娘,我害怕……我害怕那個老婆婆。”
“沒事了,你已經回到阿娘和阿爹身邊了,我們再不會弄丟你的……”看到小雨還在害怕,我心裏一陣陣揪痛,忙把他緊緊抱在懷裏,用臉頰噌他的臉,淚水就淌到他的臉上。
“阿娘不哭,我其實沒事。那個婆婆雖然很醜很可怕,可是,她給我摘了好多酸果吃呢……”小雨見我哭,伸出小揉手替我擦起眼淚來。
經他這麽一說,我心裏才好受些。看來那個戴婆子並沒有傷害小雨。
“小荷,你別哭了,這樣會讓小雨擔心的。”旭雲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床走了過來,勸道。
我這才止了哭泣,自己抹掉眼淚,問小雨,“你現在餓不餓?阿娘給你弄點吃的?”
“餓!”小雨忙點頭。
我見狀,便擡頭朝旭雲看過去,“旭雲,我們去哪吃早飯?”
“我先帶小雨洗漱一下,然後我們去樓下的一家早餐店吃點。”旭雲話末,從我的手裏接過小雨,然後帶他去了洗澡間。
而我則整理了一下床鋪,也跟去洗澡間拿著梳子把長發紮了起來,期間發現手肘處和膝蓋處並沒有昨天那麽痛了。於是,下樓吃飯什麽的,我並沒有讓旭雲抱著我,而是摟著他的胳膊借力,行走起來的。而毛竹依舊將小雨抗在脖子上,在前面帶路。
等到了樓下的早餐店吃了飯,旭雲便先領著我去服裝店,要我和小雨選衣服。可我衣服一向都是旭雲買好帶回來的,這會進了店,也不知道選什麽好。最後還是旭雲給我們挑了幾件,讓毛竹放進背簍裏,才離開。
只是離開的時候,那個女店主一臉羨慕的對我說了句,“原來你就是這位先生的老婆啊,果然長得很好看。你能找到這麽好的男人,可真幸運。”
話末,還失落的朝旭雲看了兩眼。一看旭雲就經常在她店裏,給我和小雨買衣服,這會見到我,有些不自在了。
旭雲並沒有說什麽,只是嘴角微微上揚,似乎很滿意她說的話,出門的時候,不用我挽著他的胳膊,他就把手摟在我的腰上,顯得很親密。
買完衣服,又去給小雨買了點吃的點心,便一同來到了生生堂,本以為這樣的小縣城,藥店也不會多大,生意也不會太好,哪知,到了生生堂門口才發現,這藥店足足四層樓,而且是古風建築,漆金匾額高高的掛在四合大門的頂端,很有氣勢。門口處更是人來人往,顧客絡繹不絕的往裏進出,有穿著民族服的本地人,也有穿著時髦的外鄉人。
“趙大夫來啦!來來,裏面請!”我們剛走到生生堂的門口石階上,守在門邊的一個胖老頭就迎了出來,瞇眼笑著掃了我一眼,一邊領著我們進去,一邊又問旭雲,“這位是你太太吧?長得真是和畫裏走出來的仙女似得,你們真是郎才女貌,一對璧人呀!”
雖然他說的普通話很不標準,但用詞一個沒錯,一看就知道是常常迎客的生意人。
旭雲聞言,低頭看了我一眼,嘴角微微綻出一抹舒心的笑容來,“是我老婆。馬經理,你今天怎麽不在櫃前坐陣,倒是跑來做迎賓了?我記得這活好像都是女店員做的吧?”
“嗨,還不是我們少爺女人緣好麽。今早沒來上班,說是病了,那些女店員居然都先後跑去看他,我只得臨時出來頂著。”這叫馬經理的無奈的嘆了口氣,回答旭雲道,“不過說來也奇怪,我們少爺身體一向健康,怎麽說病就病了呢,害的老板都沒心思上班了。要不是今天你要來取藥,估計他早回家守著少爺了。”
“病了?”我倒是有些吃驚,昨天看那個朱洵還好好的,怎麽今天就病了?
旭雲倒是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,只是不屑的冷笑了一下,就再沒說什麽。
隨後,在那個馬經理的帶領下,我們上了二樓的一間寫著閑人免進的房間,只見裏面一個瘦幹幹的白發老頭,正吩咐人裝著草藥什麽的。一看我們進來,第一個反應是朝旭雲迎了過來,“趙大夫,給你的藥,我已經親自備好了。你看看,還有什麽補缺的嗎?”
旭雲掃了一眼櫃臺外面大包小包的藥品,然後松開我的手,朝他走過去道:“朱老板費心了,不過,這些都是次要的,多點少點沒什麽要緊。主要是那兩樣東西,你準備好了嗎?”
原來這個就是朱老板,朱洵的父親。
“您要的的東西,怎麽敢不提前準備好。只是那兩樣東西危險性極大,所以,我放在三樓保險箱裏了。現在我就領你過去拿。”說話間,朱老板就領著旭雲往外走,只是路過我身邊時,朝我奇怪的掃了一眼,但一句話也沒跟我說。
反倒是旭雲囑咐我和毛竹留在這等他。
他們離開之後,毛竹就把小雨遞給我抱,然後他則將店員們打包好的藥品一一往背簍裏裝去。
小雨被我抱著很不老實,非要掙紮下去玩。我看二樓走廊也沒什麽人,還挺寬敞的,就放他下去走。
結果這小子腳一著地,就飛快的往前跑了起來,我生怕他摔倒,忙追過去,可膝蓋的傷口沒恢覆,沒有他跑得快,不一會,就見他推開盡頭的一道門,跑了進去。
我急趕慢趕走過去,伸手剛搭在門把手上,準備抓他出來,裏面就突然傳來一抹淩厲的女聲,“站住小孩,誰讓你進……呃!小朋友,你是誰家的孩子,怎麽長得這麽像阮神醫?”
阮神醫?是阮青嗎?如果是,這已經是第二個人說小雨像他了!
第029,朱洵中蠱
“什麽阮神醫,我阿爹是趙神醫,才不是什麽阮神醫呢……”小雨不滿的反駁道。
“怎麽可能呢,你哪裏長得也不像趙大夫呀。”傳來那女音的同時,還有她走過來的腳步聲。
“別碰我……嗚嗚,阿娘……”估計那個女人走到小雨跟前,碰了他一下,小雨就不高興的大哭起來。
我一聽到小雨哭,就回過神來,連忙推開門。門一被推開,我就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,蹲在小雨跟前,伸手捏著他的臉,似乎是在認真打量。但一聽到開門聲,忙擡頭朝我這邊看過來,手也慢慢松開了小雨的臉。
“阿娘……”小雨掙脫出來,就連忙跑到我身邊,一把抱住我的推,哭喊著要我抱他。
我則伸手撫了撫他腦門,假裝不知情的問他,“小雨,你是不是又調皮惹事了?”
“沒……小雨沒有!”小雨見我誤會他,頭搖的和撥浪鼓似得。
我見狀,目光移向那個穿白大褂的女人身上,她此時已經站起身,但目光還是在我身上來回打量著。我便主動開口和她搭話,“這位小姐不好意思,我家小雨有些調皮,闖進來打擾到你們工作,真是抱歉!”
她這才回過神,朝我搖搖頭,“不不,沒怎麽打擾到我。白小姐別罰他。”
“白小姐?”我抓住重點,“怎麽這位小姐你認識我嗎?”
她見我這麽問,臉色瞬間冷了下來,“白小姐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,當初你來我們店裏等阮神醫的時候,還是我經常給你端茶倒水喝的,只不過兩年多的時間,你就把我忘了……”
我聽她這麽一說,頓時心裏咯噔了一下,看來我之前確實在這藥店等過阮青!
“抱歉,我之前生孩子大出血休克過,以前好多事情都不記得了。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?還有就是……就是我想請問你,知道我當初來店裏等阮青是為了什麽事嗎?”我朝她恭恭敬敬的鞠了個躬,然後道歉,又順便詢問了她一下。
她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,“原來是這樣,難怪我說你怎麽不記得我了呢。我叫阿朵,當初你來找阮神醫,好像是為了朝他討要一種治頑疾的古方。只是後來阮神醫來了,你也沒認出來,還誤以為他是流氓,跟他吵了起來,哪知吵著吵著,你得知他是阮寨的人,你就纏著他,非讓他帶你去他們阮寨……”
“那後來呢?”她說到這就停了下來,我忙著急的追問道。
“後來我就再沒見過你了……嗷,對了,倒是見過阮神醫用極品靈芝和幹銀環蛇來店裏,和老板兌換補血的藥品,問他,他說是給他老婆坐月子準備的。那個時候,我們才知道他結婚了……”說到這,她目光從我身上移到小雨的臉上,話鋒一轉,接著道,“白小姐,這孩子是你和趙大夫的嗎?”
我本來正沈浸在她前一句話中,結果她這突然話鋒一轉的問我,打亂了我的思緒,忙回了一句,“是的。”
“哦……”阿朵聞言,臉上浮現出失落的表情。可還是不甘心的死死打量著小雨。
“怎麽你覺得他不像我老公嗎?”我乘機問道。
“沒……絕對沒!我覺得吧,他眼睛就很像趙大夫呢。”阿朵忙驚慌的朝我擺擺手,強擠出一抹笑容來。
我見她這樣,心裏越發悶得慌,本卸下的大石,又堵在那了。
剛才她明明說過小雨長得像阮青,現在又矢口否認,這讓我覺得很不正常。
“白小姐,我這還對分藥,就先不陪你聊了。”沈默了一會,阿朵朝我禮貌的笑了笑,就轉身繼續將大包的藥,往櫃子裏放去。
我見她不打算再和我說話,也就識趣的和她道別,領著小雨出去了。
一出去,小雨就要甩開我的手,打算接著亂跑,我生怕他又闖禍,就拽他到相對安靜的樓梯口,準備說教他,但還沒開口,就聽到有人下樓梯,我便抱起小雨,準備離開。結果一抹熟悉的男音就隨著下樓梯的腳步聲傳了過來,“朱老板,這兩樣貨的成色並不怎麽好,不過,我知道得來不易。所以,還是按照原價給你。但下一次,我希望看到好貨!”
“是是。趙大夫,這兩種算是毒物中的極品,一般不會蠱術的人,別說碰它們了,就是看一眼都會沒命。所以,得來確實不易。更何況你突然這麽著急的要,一時之間確實沒能找到上品,也是無可奈何。下次,您給我充足的時間,我一定給你搞到上品!”朱老板那蒼老的男音,即使年長旭雲許多,可對他說話還是小心翼翼,畢恭畢敬,由此可見,旭雲對他來說,不是一般的顧客。
不過,他們口中的毒物中的極品,是什麽東西?旭雲買來幹嘛?
“那就好。”旭雲隨意回應了一句,再沒說什麽,下樓的步伐似乎加快了些。我正準備抱著小雨迎上去,結果……
“趙大夫,慢走一步,我想求你一件事。”結果被朱老板突然喊住了。
“什麽事?”旭雲似乎停下了步子。
“是這樣的,我家洵子他昨晚回家之後,就開始不停的嘔黑血,不瞞你說,我家也算是會點蠱術的醫藥世家,一看便知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在外招了蠱,而且,這蠱蟲最起碼是蠱神級別的巫蠱師養的出,我們這點淺薄的蠱術,根本就沒辦法除得掉。束手無策之際,我想到了您,您好像對這些蠱物有所研究,並且在短短兩年時間內,控制住的蠱蟲級別,都到了半蠱人的水平,我就決定仗著這張老臉求您幫幫忙救救洵子!”朱老板言語間開始有些哽咽了,可見是真的心疼兒子。
原來朱洵不是生病,而是中了什麽蠱蟲子呀!這些養蠱的人也真是壞,隨隨便便就往人家身體裏放蟲子,真是可恨。不過朱洵也是養蠱的人,算是多行不義必自斃吧!
“招了蠱?”旭雲冷笑了一下,“看樣子,他是在外面得罪了……不、該、得、罪的人吧?”
旭雲最後幾個字好像故意放慢了語速,像是在提醒朱老板什麽。
朱老板忙回道:“一定是這樣,這小子總在外面瞎胡鬧!還請趙大夫看在我們多年的生意往來上,幫幫忙,救救他。”
“我是大夫,救他是肯定會救。只是,我倒是要奉勸朱老板幾句。”
“您說。”
“聽說他是阮青的同窗好友,而據我所知,這個阮青不但在我們阮寨作惡多端,招人憤恨,就是在縣城的名聲,也不太好。得罪的人,估計比比皆是。而你愛子,在他失蹤後,到處打聽其下落不說,還多次闖入我們寨子,昨天更是過分,居然去賓館騙我老婆出去,害她受傷。目的就是為了逼問她關於阮青的事情。你也知道,我老婆因難產失去部分記憶,她對過去的事情一無所知,怎麽可能回答得了他。我都差點氣的教訓他,何況是別人呢?”旭雲雖然是在提醒朱老板,但這句話給人的感覺,更多的是警告。
朱老板畢竟多年從商,旭雲這麽一點,他立馬明白過來,“這個混賬東西,我早就讓他別再找阮青那個禍害。可他竟然又偷偷調查起來,真是不讓人省心!趙大夫,我沒想到他居然會打擾到你夫人,我在這替他和您道歉,並保證,下次絕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。還有今天的藥單,我……我全免,還請您移步到我家,給洵子把蠱給除了。”
“我今天時間有限,不能去你家。”旭雲淡淡道。
“這……趙大夫您不去我家除蠱,洵子他就……”
第030,向阮青示好
“導致吐黑血的蠱蟲,不是蠱師級別的舌蠱蟲,就是蠱神級別的三頭勾腸蠱蟲,只需要服用三皇草熏香灰燼和十碗雄黃水即可。不過要註意一點,那就是十碗雄黃水,可一定要在午夜空腹時,連服十天。不可一次服完,不然會砒霜中毒而死。”旭雲不等朱老板焦急的話說完,就打斷了他,並把除蠱的藥方直接告訴了他。
朱老板一聽,這才重重的籲了口氣,“多謝趙大夫救命之恩!今後只要您需要的藥品,我就是拼盡老命,也給您找到。”
旭雲不屑的笑了一聲,再沒回應他。而下樓的腳步聲繼續響起。
這時,小雨也終於忍不住推開我捂他嘴巴的手,掙脫出我的桎梏,朝旭雲那邊迎了過去,“阿爹……阿爹抱抱!”
“你小子怎麽跑過來呢?你阿娘呢?”旭雲幾步走下樓梯,一把將他抱了起來問道。
我不等小雨開口說,就自己主動湊過去解釋道:“我在這呢,剛聽你和朱老板在談事,沒敢讓小雨過去打擾你們。”
旭雲本來陰沈的臉,立馬就緩和了,朝我這邊看了一眼,溫聲道:“沒什麽打擾不打擾的,也不是什麽機密的事情。對了,毛竹藥品都裝好了嗎?”
“估計差不多了。”我笑著答道。
他就抱著小雨走到我跟前,“那我們回家吧。”
我點點頭,正巧見一臉擔憂表情的朱老板走過來,便朝他安慰道:“朱老先生別擔心,旭雲的藥方肯定能除掉朱洵身上的蠱蟲子。”
朱老板似乎沒想到我會直接這麽說,忙朝我笑出滿臉褶子,“多謝趙夫人安慰了,我也相信趙大夫的醫術。對了,昨天洵子害你受傷,我在這替他向你道歉,如果你不嫌棄,一會我再送給你一些外傷藥膏。”
“這……”
我沒想到他要送我藥膏,不知道接不接受,便求救的朝前面的旭雲看過去。旭雲見狀,直接替我應了他,“那就多謝朱老板了。”
朱老板忙客氣的說了幾句不用不用什麽的,我們便走到了之前配藥的房間門口,正巧毛竹裝好藥品從裏面走了出來,至此我們便又一起下了樓。
等到藥店大廳的時候,朱老板喊住我們,他跑到櫃臺裏親自選了幾盒治外傷的軟膏得給我,又親自把我們送出門,才離開。
我們走到縣城郊外的上山入口時,居然看到大壯和寨子裏兩個小夥擡著一個竹制的椅轎下來,這轎子一般都是寨子裏有人重病不起,用這個擡到堂子裏醫治的工具,算是擔架。這會看他們擡下來,我有些疑惑,難道有人受傷或重病不起了?
誰知旭雲卻一把將我拉過去,就見擡著椅轎的兩個小夥蹲下身,讓我坐上去。我忙搖頭,“這是讓我坐嗎?不不,這會累著他們的,我可不需要。”
這山路那麽長,那麽崎嶇,兩個小夥擡著我走得多累呀,我可不忍心讓他們這樣辛苦。
“趙家妹子你受傷了,走平地都不穩,何況是一會爬山呢,再說了,這沒事的,你又不重。”大壯這會抱起小雨,一邊他用草編的螞蚱逗他玩,一邊朝我這邊勸道。
他一勸,除了旭雲和小雨,大家都跟著勸我。可我還是有些猶豫,旭雲就不由分說的打橫將我抱上去坐好,“如果你不坐在這,那我就背著你上山。”
那怎麽行,他昨晚病成那樣,還浪費體力做壞事了,身體估計比我還虛呢,要是他被我上山去,還不累死在半路上呀?
我考慮了一會,想想一咬牙坐好了,只是囑咐兩個小夥累了一定要放我下來,讓他們休息。他們笑著說我這點份量,根本就不讓他們覺得累。
就這樣,一行人上了山,走了將近三四個小時,便回到了寨子裏。
一回寨子,旭雲讓大壯送我和小雨回家,他則和毛竹去堂子裏把采購回來的藥品補上,還讓那兩個小夥回家,讓家裏的父母多做飯菜,晚上送到我們家。一切安排妥當,旭雲才放心離開我們,前往醫堂子。
大壯將我和小雨送回家後,就急急忙忙的離開了。
而小雨一路上累壞了,回家就瞇瞪眼,打起瞌睡來。我見狀,抱他躺進小床裏,放下蚊帳,見他翻個身就睡著了。我這才重重的籲了口氣,看著熟睡的他失神。
小雨長得確實可愛,濃眉大眼,小鼻子高挺,嘴唇不像旭雲那麽薄,且形狀清楚,輪廓很分明,長大後模樣一定不醜。可是,跟旭雲那清雅俊秀的相貌差別很大。別說是戴婆子和阿朵覺得他不像旭雲,就是我之前也覺得不像。心裏隱隱感到不安。
下意識的目光移到地面上,她們都說小雨長得像阮青,真的是這樣的話,那麽這孩子……是我和旭雲的嗎?
心驟然一痛,緊緊捂住胸口處,“不……一定是我和旭雲的,不然他那樣善妒的一個人,怎麽允許自己的老婆和別人生下孩子,而且還對這個孩子這樣好?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!”
這樣自我安慰了一會,我才緩解了一些恐慌感。隨後鼓足勇氣,去往地窖,我想要乘著旭雲不在家,找那個阮青討要百蠱酒的配方。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旭雲這樣痛苦!
來到柴房門口,看著緊閉的地窖門,我突然想起來,如果我這樣過去直接討要,肯定和旭雲之前一樣,得不到那什麽百蠱藥酒的配方。我得想想策略……
他現在關在地窖裏,肯定吃不飽穿不暖的,很是痛苦。我如果想要得到他的幫助,首先就得先幫助他!雖然他不是個好人,但我相信人處逆境的時候,別人幫助他,他多少也會感動的。說不定,他一感動,就同意給我百蠱酒的配方呢!
這樣一想,我立馬來了精神,返回到廚房,以最快的速度炒了兩道拿手小菜,在下了碗米粉,就拿托盤端進了柴房。
如同以往一樣,那幾條蛇立馬嗖嗖的鉆了出來,我依舊很害怕,但學著旭雲那樣狠狠的跺了幾下腳,那些蛇果然躲回了柴堆裏。我樂壞了,“哈,原來你們不但害怕什麽蛇王糞便,還害怕跺腳聲啊!以後再也不用怕你們了!”
說話間,我把飯菜放到地窖門邊,小心翼翼的打開了地窖門,可在裏面卻沒看到阮青的身影,不禁有些納悶,“人呢?”
下意識的朝地窖底下的黑暗處看去,“阮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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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聞言,艱難的睜開眼睛,和我對視了一會,便搖了搖頭。
“沒帶……”我心被刺痛了一下,忙將他的頭擡到我腿上,讓他枕著我的腿,伸手進入他的密發裏,輕輕按揉著他的頭部,“你是不是頭疼?”
我之前試圖回憶過去的時候,就經常頭疼,所以,看到旭雲這癥狀和表現,和我之前差不多,就猜測是這樣。
或許是被我按揉了幾下,他舒服了一些,便緩過勁來,所以,牙齒離開唇瓣,低聲道:“我很快就會好的……很快……別擔心。”
說話間,還伸出顫抖的手,緊緊捏著我給他按揉的一只手。他捏的很用力,手心有汗水,並且很燙。這樣的滾燙的溫度,一觸碰到我的手上,連我都感覺手被燙疼了……
看到他這樣,我真的心疼極了,“旭雲,你這兩天怎麽天天這樣痛苦?是不是生病了?要不要緊?”
“傻瓜……我是大夫,怎麽可能那麽容易生病?我只是……只是累到了,過幾天就會沒事。”
雖然旭雲這樣安慰我,可我卻不信他的話。我知道他肯定是一直有這病,只是之前有百蠱藥酒克制,他才不犯病。自從前天他摔碎了百蠱藥酒,連續兩天沒有服用,就開始犯病,每次都很痛苦的樣子,我就是再笨,也看出來了。
這會我也終於明白,他為什麽要找阮青要百蠱藥酒的配方了!我猜,一定是阮青給他身上下了什麽蠱蟲子,必須服用他給的百蠱藥酒,才能克制!
暗自下定決心,回家一定想辦法幫旭雲從阮青的口中,要出百蠱藥酒的配方來。
旭雲是我和小雨的天,他絕不能出任何事情!
“小荷,不要管我,你先回去休息……我……我一會就沒事了。”旭雲強撐著痛苦,虛弱的和我說道。
我怎麽可能扔下他不管?所以,忙扶著他坐起來,抱住他在懷裏,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,柔聲給他打氣,“老公,不要趕我走,我就要在這陪著你。每次不管我和小雨誰生病了,你可都是守在我們身邊的。現在你病了,也不許趕我走……”
話末,學著他之前對我的樣子,低頭親了他的額頭一口。
旭雲被我這樣一親,顫抖的身體僵了一下,隨後眼睛睜大,直楞楞的看了我好半天,直到蓄滿了淚水,“呵。想我趙旭雲自命不凡這麽久,直到現在這一刻,我才知道,我也只是個普通人,會身體不適,更會害怕最愛的你離開……小荷,我以前害怕被你看到自己狼狽的一面,現在不怕了。有你陪著我一起面對痛苦,這感覺並不壞。”
旭雲說到這,反抱住我,一下將我翻身壓到身下,眸中含著的淚水,顆顆滴落在我的臉頰上。他含淚的目光,如同醉酒後發出的迷離神色。在我癡迷的看著他的眼睛時,漸漸的,他的英俊的臉龐越來越近,直到他滾燙的唇瓣貼到我的唇上,滾燙的體溫就傳到我身上,讓我心疼。
而下一刻,他滾燙的手也從我的臉上,一路撫到飽滿處,如同帶著一股電流般,讓我心跳加快,呼吸困難。
“小荷……”一記纏綿的吻結束後,他唇瓣移到我的耳後,另一只手撫著我的腿部,溫聲問我,“我想要你,可以嗎?”
“現……現在嗎?”我聞言,面紅耳赤,呼吸更加不穩。
“對,就是現在……”
說話間,他又輕輕的咬了我的耳垂一下,讓我全身如同竄過一道電流來,不自在極了,“可是……可是你不是正難受嗎?這樣會不會……”
“現在,除了百蠱酒,只有這樣才能緩解我的痛苦了。小荷……給我……”他聲音裏帶著壓抑的顫音,應該還在痛苦。
我其實身體多處受傷,他壓住我的這一刻,身體如同散架了一般痛著,根本就不想這樣。但是……
但是,聽他說這樣可以緩解他的痛苦,我便一咬牙,豁出去了,“好。不過,你輕點,小雨在睡覺,我不能叫的……呃……”
我話還沒說完,他卻已經迫不及待的闖進來了,一陣奇妙的感覺將我包圍,我想說的話,都變成了低吟聲。
這次旭雲也不知道是不是身體正難受的原因,並沒有太瘋狂,相反很是溫柔。而且,他並沒有逼著我叫,或是逼問我愛不愛他。
可我好像是習慣了,在他釋放的那一刻,低聲說出那句每次他都逼我說的話來,“旭雲,我……我愛你……”
他聞言,緊緊抱住我,結束後,在我耳邊回應道:“我知道,我也愛你。小荷,以後我再也不會懷疑你……再也不會……”
這句話說到最後,聲音小的幾乎聽不到了。而他的身體,猛地放松,壓在我身上,我實在被壓得喘不過氣來,就伸手推了推他,“旭雲,我透不過氣了。旭雲?”
可他一點反應都沒有,唯獨耳邊傳來他均勻的呼吸聲來。我才知道,他昏睡過去了。
我見狀,深吸一口氣,小心翼翼的將他推下來,然後清理了一下,穿好彼此的衣物,便又在地上鋪了浴巾,然後我又去把薄被子拖來,蓋在他的身上,我則坐好,拽他枕著我的腿。一切弄妥,我已經累的精疲力竭了。之所以這樣,是因為我實在沒力氣把他扶到床上,可又怕他著涼,只能這樣先湊合一下了。
我其實又累又困,這樣坐在地上,後背靠在洗澡間的墻壁上,漸漸睡了過去。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只感覺我身子突然一輕,好像是被人抱了起來,但實在是太困,我沒有睜開眼。隨後,又感覺自己跌入一團柔軟之中,緊接著好像被一雙有力的臂膀緊緊抱住,耳邊也似有如無的傳來一句不太清晰的話,“只希望這樣的幸福……可以是永遠。”
雖然是在半夢半醒間,意識不太清楚,但這熟悉的聲音,以及溫暖的懷抱,讓我很安心。
“咚咚……”
可不知道過了多久,突然我耳邊響起了強烈的敲擊聲,腦海裏一下浮現出滿臉臟泥的男人,使勁敲打頭頂上的地窖門的畫面來,嚇得我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坐起身,“呃,阮青?”
一坐起來,我便醒了過來,周圍本模糊的環境,變得清晰起來,發現自己不是在家裏,而是在賓館中,而小雨正安然的睡在隔壁的床上,窗外的陽光穿過窗簾的縫隙,溜進來一縷投在茶幾上、椅子上、地上。
“你剛才在叫什麽?”然而,就在我舒了口氣的時候,突然腰部環著的手臂,猛然收緊,將我往下一拉,我一下跌躺回去,眼前隨之出現旭雲睜大俊眸的臉龐來。
他目光淩厲中,還含著一點驚恐的神色,死死的盯著我!這讓我心跳變得驟快,呼吸不暢起來,“我……我好像聽到有人敲門?再問是誰呢!難……難道你沒聽見嗎?”
“你是在問是誰?”旭雲皺了皺長眉,眸裏的目光閃爍了一下。
“當然了!”我咽了咽驚懼的口水答道。
心想著,要是告訴旭雲,我剛才喊出了別的男人的名字,他這麽多疑肯定會吃醋的,我不想他因吃醋,再逼迫我做那些事情來,所以,只有死不承認了。
第028,小朋友好像阮神醫!
好在我走運,我話音剛落,門口處又傳來“咚咚”兩聲敲門聲,並且隨後還傳來毛竹恢覆正常的聲音,“趙大夫,快中午了,今天上午的采購的事情,還繼不繼續呀?”
毛竹聲音粗狂,並不好聽,可這一刻我感覺他的聲音恍若天籟!
“旭雲,你聽,原來是毛竹在敲門。”我忙松了口氣朝門口方向指了指,朝旭雲說道。
旭雲目光這才溫和下來,然後朝門口處回了毛竹一聲,“繼續。你先回房間等我們一會。”
“好的。”毛竹得到旭雲的回答,就離開了。
他一走,旭雲就雙臂一攬,把我緊緊圈在懷裏,下巴蹭了蹭我的頭心,問道:“剛才我可能幻聽了,對你態度有點兇,別在意。對了,今天你有什麽想買的,我帶你去。”
一聽這話,我就知道旭雲對我消了懷疑。危機解除,我暗自舒了口氣,“算了吧,我的膝蓋和手肘還沒好,去哪也不方便。你就先采購堂子裏的補給藥品吧。”
“那怎麽行,我好不容易帶你來縣城,可不能讓你什麽都沒買,就空手回去。實在不行,我抱著你去!”旭雲脾氣挺犟的,要做什麽事情,就必須做到,不然是不肯罷休的。
可我一想到被他抱著滿大街的跑,就不好意思,正為難怎麽勸他放棄的時候,小雨的床那邊傳來吱嘎一聲,隨後是他奶聲奶氣的聲音,“婆婆……我還要吃酸果……”
“小雨!”
聽到他這一聲喊,我忙坐起身,拿開旭雲的胳膊,掀被就下了床,朝他走過去。
小雨聽到我的聲音,這才徹底的醒了過來,睜開大眼,朝我這邊看過來,估計視線還沒恢覆,又閉上眼睛,伸出小胖手揉了揉眼,“阿娘?”
“是我!小雨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啊?”我不等他自己爬起來,坐到他床邊,就一把將他抱進懷裏,讓他頭枕著我的胳膊。
他這會放下揉眼的手,朝我懵懵的看了好一會,才突然伸手拽住我的衣領,“阿娘,我害怕……我害怕那個老婆婆。”
“沒事了,你已經回到阿娘和阿爹身邊了,我們再不會弄丟你的……”看到小雨還在害怕,我心裏一陣陣揪痛,忙把他緊緊抱在懷裏,用臉頰噌他的臉,淚水就淌到他的臉上。
“阿娘不哭,我其實沒事。那個婆婆雖然很醜很可怕,可是,她給我摘了好多酸果吃呢……”小雨見我哭,伸出小揉手替我擦起眼淚來。
經他這麽一說,我心裏才好受些。看來那個戴婆子並沒有傷害小雨。
“小荷,你別哭了,這樣會讓小雨擔心的。”旭雲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床走了過來,勸道。
我這才止了哭泣,自己抹掉眼淚,問小雨,“你現在餓不餓?阿娘給你弄點吃的?”
“餓!”小雨忙點頭。
我見狀,便擡頭朝旭雲看過去,“旭雲,我們去哪吃早飯?”
“我先帶小雨洗漱一下,然後我們去樓下的一家早餐店吃點。”旭雲話末,從我的手裏接過小雨,然後帶他去了洗澡間。
而我則整理了一下床鋪,也跟去洗澡間拿著梳子把長發紮了起來,期間發現手肘處和膝蓋處並沒有昨天那麽痛了。於是,下樓吃飯什麽的,我並沒有讓旭雲抱著我,而是摟著他的胳膊借力,行走起來的。而毛竹依舊將小雨抗在脖子上,在前面帶路。
等到了樓下的早餐店吃了飯,旭雲便先領著我去服裝店,要我和小雨選衣服。可我衣服一向都是旭雲買好帶回來的,這會進了店,也不知道選什麽好。最後還是旭雲給我們挑了幾件,讓毛竹放進背簍裏,才離開。
只是離開的時候,那個女店主一臉羨慕的對我說了句,“原來你就是這位先生的老婆啊,果然長得很好看。你能找到這麽好的男人,可真幸運。”
話末,還失落的朝旭雲看了兩眼。一看旭雲就經常在她店裏,給我和小雨買衣服,這會見到我,有些不自在了。
旭雲並沒有說什麽,只是嘴角微微上揚,似乎很滿意她說的話,出門的時候,不用我挽著他的胳膊,他就把手摟在我的腰上,顯得很親密。
買完衣服,又去給小雨買了點吃的點心,便一同來到了生生堂,本以為這樣的小縣城,藥店也不會多大,生意也不會太好,哪知,到了生生堂門口才發現,這藥店足足四層樓,而且是古風建築,漆金匾額高高的掛在四合大門的頂端,很有氣勢。門口處更是人來人往,顧客絡繹不絕的往裏進出,有穿著民族服的本地人,也有穿著時髦的外鄉人。
“趙大夫來啦!來來,裏面請!”我們剛走到生生堂的門口石階上,守在門邊的一個胖老頭就迎了出來,瞇眼笑著掃了我一眼,一邊領著我們進去,一邊又問旭雲,“這位是你太太吧?長得真是和畫裏走出來的仙女似得,你們真是郎才女貌,一對璧人呀!”
雖然他說的普通話很不標準,但用詞一個沒錯,一看就知道是常常迎客的生意人。
旭雲聞言,低頭看了我一眼,嘴角微微綻出一抹舒心的笑容來,“是我老婆。馬經理,你今天怎麽不在櫃前坐陣,倒是跑來做迎賓了?我記得這活好像都是女店員做的吧?”
“嗨,還不是我們少爺女人緣好麽。今早沒來上班,說是病了,那些女店員居然都先後跑去看他,我只得臨時出來頂著。”這叫馬經理的無奈的嘆了口氣,回答旭雲道,“不過說來也奇怪,我們少爺身體一向健康,怎麽說病就病了呢,害的老板都沒心思上班了。要不是今天你要來取藥,估計他早回家守著少爺了。”
“病了?”我倒是有些吃驚,昨天看那個朱洵還好好的,怎麽今天就病了?
旭雲倒是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,只是不屑的冷笑了一下,就再沒說什麽。
隨後,在那個馬經理的帶領下,我們上了二樓的一間寫著閑人免進的房間,只見裏面一個瘦幹幹的白發老頭,正吩咐人裝著草藥什麽的。一看我們進來,第一個反應是朝旭雲迎了過來,“趙大夫,給你的藥,我已經親自備好了。你看看,還有什麽補缺的嗎?”
旭雲掃了一眼櫃臺外面大包小包的藥品,然後松開我的手,朝他走過去道:“朱老板費心了,不過,這些都是次要的,多點少點沒什麽要緊。主要是那兩樣東西,你準備好了嗎?”
原來這個就是朱老板,朱洵的父親。
“您要的的東西,怎麽敢不提前準備好。只是那兩樣東西危險性極大,所以,我放在三樓保險箱裏了。現在我就領你過去拿。”說話間,朱老板就領著旭雲往外走,只是路過我身邊時,朝我奇怪的掃了一眼,但一句話也沒跟我說。
反倒是旭雲囑咐我和毛竹留在這等他。
他們離開之後,毛竹就把小雨遞給我抱,然後他則將店員們打包好的藥品一一往背簍裏裝去。
小雨被我抱著很不老實,非要掙紮下去玩。我看二樓走廊也沒什麽人,還挺寬敞的,就放他下去走。
結果這小子腳一著地,就飛快的往前跑了起來,我生怕他摔倒,忙追過去,可膝蓋的傷口沒恢覆,沒有他跑得快,不一會,就見他推開盡頭的一道門,跑了進去。
我急趕慢趕走過去,伸手剛搭在門把手上,準備抓他出來,裏面就突然傳來一抹淩厲的女聲,“站住小孩,誰讓你進……呃!小朋友,你是誰家的孩子,怎麽長得這麽像阮神醫?”
阮神醫?是阮青嗎?如果是,這已經是第二個人說小雨像他了!
第029,朱洵中蠱
“什麽阮神醫,我阿爹是趙神醫,才不是什麽阮神醫呢……”小雨不滿的反駁道。
“怎麽可能呢,你哪裏長得也不像趙大夫呀。”傳來那女音的同時,還有她走過來的腳步聲。
“別碰我……嗚嗚,阿娘……”估計那個女人走到小雨跟前,碰了他一下,小雨就不高興的大哭起來。
我一聽到小雨哭,就回過神來,連忙推開門。門一被推開,我就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,蹲在小雨跟前,伸手捏著他的臉,似乎是在認真打量。但一聽到開門聲,忙擡頭朝我這邊看過來,手也慢慢松開了小雨的臉。
“阿娘……”小雨掙脫出來,就連忙跑到我身邊,一把抱住我的推,哭喊著要我抱他。
我則伸手撫了撫他腦門,假裝不知情的問他,“小雨,你是不是又調皮惹事了?”
“沒……小雨沒有!”小雨見我誤會他,頭搖的和撥浪鼓似得。
我見狀,目光移向那個穿白大褂的女人身上,她此時已經站起身,但目光還是在我身上來回打量著。我便主動開口和她搭話,“這位小姐不好意思,我家小雨有些調皮,闖進來打擾到你們工作,真是抱歉!”
她這才回過神,朝我搖搖頭,“不不,沒怎麽打擾到我。白小姐別罰他。”
“白小姐?”我抓住重點,“怎麽這位小姐你認識我嗎?”
她見我這麽問,臉色瞬間冷了下來,“白小姐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,當初你來我們店裏等阮神醫的時候,還是我經常給你端茶倒水喝的,只不過兩年多的時間,你就把我忘了……”
我聽她這麽一說,頓時心裏咯噔了一下,看來我之前確實在這藥店等過阮青!
“抱歉,我之前生孩子大出血休克過,以前好多事情都不記得了。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?還有就是……就是我想請問你,知道我當初來店裏等阮青是為了什麽事嗎?”我朝她恭恭敬敬的鞠了個躬,然後道歉,又順便詢問了她一下。
她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,“原來是這樣,難怪我說你怎麽不記得我了呢。我叫阿朵,當初你來找阮神醫,好像是為了朝他討要一種治頑疾的古方。只是後來阮神醫來了,你也沒認出來,還誤以為他是流氓,跟他吵了起來,哪知吵著吵著,你得知他是阮寨的人,你就纏著他,非讓他帶你去他們阮寨……”
“那後來呢?”她說到這就停了下來,我忙著急的追問道。
“後來我就再沒見過你了……嗷,對了,倒是見過阮神醫用極品靈芝和幹銀環蛇來店裏,和老板兌換補血的藥品,問他,他說是給他老婆坐月子準備的。那個時候,我們才知道他結婚了……”說到這,她目光從我身上移到小雨的臉上,話鋒一轉,接著道,“白小姐,這孩子是你和趙大夫的嗎?”
我本來正沈浸在她前一句話中,結果她這突然話鋒一轉的問我,打亂了我的思緒,忙回了一句,“是的。”
“哦……”阿朵聞言,臉上浮現出失落的表情。可還是不甘心的死死打量著小雨。
“怎麽你覺得他不像我老公嗎?”我乘機問道。
“沒……絕對沒!我覺得吧,他眼睛就很像趙大夫呢。”阿朵忙驚慌的朝我擺擺手,強擠出一抹笑容來。
我見她這樣,心裏越發悶得慌,本卸下的大石,又堵在那了。
剛才她明明說過小雨長得像阮青,現在又矢口否認,這讓我覺得很不正常。
“白小姐,我這還對分藥,就先不陪你聊了。”沈默了一會,阿朵朝我禮貌的笑了笑,就轉身繼續將大包的藥,往櫃子裏放去。
我見她不打算再和我說話,也就識趣的和她道別,領著小雨出去了。
一出去,小雨就要甩開我的手,打算接著亂跑,我生怕他又闖禍,就拽他到相對安靜的樓梯口,準備說教他,但還沒開口,就聽到有人下樓梯,我便抱起小雨,準備離開。結果一抹熟悉的男音就隨著下樓梯的腳步聲傳了過來,“朱老板,這兩樣貨的成色並不怎麽好,不過,我知道得來不易。所以,還是按照原價給你。但下一次,我希望看到好貨!”
“是是。趙大夫,這兩種算是毒物中的極品,一般不會蠱術的人,別說碰它們了,就是看一眼都會沒命。所以,得來確實不易。更何況你突然這麽著急的要,一時之間確實沒能找到上品,也是無可奈何。下次,您給我充足的時間,我一定給你搞到上品!”朱老板那蒼老的男音,即使年長旭雲許多,可對他說話還是小心翼翼,畢恭畢敬,由此可見,旭雲對他來說,不是一般的顧客。
不過,他們口中的毒物中的極品,是什麽東西?旭雲買來幹嘛?
“那就好。”旭雲隨意回應了一句,再沒說什麽,下樓的步伐似乎加快了些。我正準備抱著小雨迎上去,結果……
“趙大夫,慢走一步,我想求你一件事。”結果被朱老板突然喊住了。
“什麽事?”旭雲似乎停下了步子。
“是這樣的,我家洵子他昨晚回家之後,就開始不停的嘔黑血,不瞞你說,我家也算是會點蠱術的醫藥世家,一看便知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在外招了蠱,而且,這蠱蟲最起碼是蠱神級別的巫蠱師養的出,我們這點淺薄的蠱術,根本就沒辦法除得掉。束手無策之際,我想到了您,您好像對這些蠱物有所研究,並且在短短兩年時間內,控制住的蠱蟲級別,都到了半蠱人的水平,我就決定仗著這張老臉求您幫幫忙救救洵子!”朱老板言語間開始有些哽咽了,可見是真的心疼兒子。
原來朱洵不是生病,而是中了什麽蠱蟲子呀!這些養蠱的人也真是壞,隨隨便便就往人家身體裏放蟲子,真是可恨。不過朱洵也是養蠱的人,算是多行不義必自斃吧!
“招了蠱?”旭雲冷笑了一下,“看樣子,他是在外面得罪了……不、該、得、罪的人吧?”
旭雲最後幾個字好像故意放慢了語速,像是在提醒朱老板什麽。
朱老板忙回道:“一定是這樣,這小子總在外面瞎胡鬧!還請趙大夫看在我們多年的生意往來上,幫幫忙,救救他。”
“我是大夫,救他是肯定會救。只是,我倒是要奉勸朱老板幾句。”
“您說。”
“聽說他是阮青的同窗好友,而據我所知,這個阮青不但在我們阮寨作惡多端,招人憤恨,就是在縣城的名聲,也不太好。得罪的人,估計比比皆是。而你愛子,在他失蹤後,到處打聽其下落不說,還多次闖入我們寨子,昨天更是過分,居然去賓館騙我老婆出去,害她受傷。目的就是為了逼問她關於阮青的事情。你也知道,我老婆因難產失去部分記憶,她對過去的事情一無所知,怎麽可能回答得了他。我都差點氣的教訓他,何況是別人呢?”旭雲雖然是在提醒朱老板,但這句話給人的感覺,更多的是警告。
朱老板畢竟多年從商,旭雲這麽一點,他立馬明白過來,“這個混賬東西,我早就讓他別再找阮青那個禍害。可他竟然又偷偷調查起來,真是不讓人省心!趙大夫,我沒想到他居然會打擾到你夫人,我在這替他和您道歉,並保證,下次絕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。還有今天的藥單,我……我全免,還請您移步到我家,給洵子把蠱給除了。”
“我今天時間有限,不能去你家。”旭雲淡淡道。
“這……趙大夫您不去我家除蠱,洵子他就……”
第030,向阮青示好
“導致吐黑血的蠱蟲,不是蠱師級別的舌蠱蟲,就是蠱神級別的三頭勾腸蠱蟲,只需要服用三皇草熏香灰燼和十碗雄黃水即可。不過要註意一點,那就是十碗雄黃水,可一定要在午夜空腹時,連服十天。不可一次服完,不然會砒霜中毒而死。”旭雲不等朱老板焦急的話說完,就打斷了他,並把除蠱的藥方直接告訴了他。
朱老板一聽,這才重重的籲了口氣,“多謝趙大夫救命之恩!今後只要您需要的藥品,我就是拼盡老命,也給您找到。”
旭雲不屑的笑了一聲,再沒回應他。而下樓的腳步聲繼續響起。
這時,小雨也終於忍不住推開我捂他嘴巴的手,掙脫出我的桎梏,朝旭雲那邊迎了過去,“阿爹……阿爹抱抱!”
“你小子怎麽跑過來呢?你阿娘呢?”旭雲幾步走下樓梯,一把將他抱了起來問道。
我不等小雨開口說,就自己主動湊過去解釋道:“我在這呢,剛聽你和朱老板在談事,沒敢讓小雨過去打擾你們。”
旭雲本來陰沈的臉,立馬就緩和了,朝我這邊看了一眼,溫聲道:“沒什麽打擾不打擾的,也不是什麽機密的事情。對了,毛竹藥品都裝好了嗎?”
“估計差不多了。”我笑著答道。
他就抱著小雨走到我跟前,“那我們回家吧。”
我點點頭,正巧見一臉擔憂表情的朱老板走過來,便朝他安慰道:“朱老先生別擔心,旭雲的藥方肯定能除掉朱洵身上的蠱蟲子。”
朱老板似乎沒想到我會直接這麽說,忙朝我笑出滿臉褶子,“多謝趙夫人安慰了,我也相信趙大夫的醫術。對了,昨天洵子害你受傷,我在這替他向你道歉,如果你不嫌棄,一會我再送給你一些外傷藥膏。”
“這……”
我沒想到他要送我藥膏,不知道接不接受,便求救的朝前面的旭雲看過去。旭雲見狀,直接替我應了他,“那就多謝朱老板了。”
朱老板忙客氣的說了幾句不用不用什麽的,我們便走到了之前配藥的房間門口,正巧毛竹裝好藥品從裏面走了出來,至此我們便又一起下了樓。
等到藥店大廳的時候,朱老板喊住我們,他跑到櫃臺裏親自選了幾盒治外傷的軟膏得給我,又親自把我們送出門,才離開。
我們走到縣城郊外的上山入口時,居然看到大壯和寨子裏兩個小夥擡著一個竹制的椅轎下來,這轎子一般都是寨子裏有人重病不起,用這個擡到堂子裏醫治的工具,算是擔架。這會看他們擡下來,我有些疑惑,難道有人受傷或重病不起了?
誰知旭雲卻一把將我拉過去,就見擡著椅轎的兩個小夥蹲下身,讓我坐上去。我忙搖頭,“這是讓我坐嗎?不不,這會累著他們的,我可不需要。”
這山路那麽長,那麽崎嶇,兩個小夥擡著我走得多累呀,我可不忍心讓他們這樣辛苦。
“趙家妹子你受傷了,走平地都不穩,何況是一會爬山呢,再說了,這沒事的,你又不重。”大壯這會抱起小雨,一邊他用草編的螞蚱逗他玩,一邊朝我這邊勸道。
他一勸,除了旭雲和小雨,大家都跟著勸我。可我還是有些猶豫,旭雲就不由分說的打橫將我抱上去坐好,“如果你不坐在這,那我就背著你上山。”
那怎麽行,他昨晚病成那樣,還浪費體力做壞事了,身體估計比我還虛呢,要是他被我上山去,還不累死在半路上呀?
我考慮了一會,想想一咬牙坐好了,只是囑咐兩個小夥累了一定要放我下來,讓他們休息。他們笑著說我這點份量,根本就不讓他們覺得累。
就這樣,一行人上了山,走了將近三四個小時,便回到了寨子裏。
一回寨子,旭雲讓大壯送我和小雨回家,他則和毛竹去堂子裏把采購回來的藥品補上,還讓那兩個小夥回家,讓家裏的父母多做飯菜,晚上送到我們家。一切安排妥當,旭雲才放心離開我們,前往醫堂子。
大壯將我和小雨送回家後,就急急忙忙的離開了。
而小雨一路上累壞了,回家就瞇瞪眼,打起瞌睡來。我見狀,抱他躺進小床裏,放下蚊帳,見他翻個身就睡著了。我這才重重的籲了口氣,看著熟睡的他失神。
小雨長得確實可愛,濃眉大眼,小鼻子高挺,嘴唇不像旭雲那麽薄,且形狀清楚,輪廓很分明,長大後模樣一定不醜。可是,跟旭雲那清雅俊秀的相貌差別很大。別說是戴婆子和阿朵覺得他不像旭雲,就是我之前也覺得不像。心裏隱隱感到不安。
下意識的目光移到地面上,她們都說小雨長得像阮青,真的是這樣的話,那麽這孩子……是我和旭雲的嗎?
心驟然一痛,緊緊捂住胸口處,“不……一定是我和旭雲的,不然他那樣善妒的一個人,怎麽允許自己的老婆和別人生下孩子,而且還對這個孩子這樣好?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!”
這樣自我安慰了一會,我才緩解了一些恐慌感。隨後鼓足勇氣,去往地窖,我想要乘著旭雲不在家,找那個阮青討要百蠱酒的配方。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旭雲這樣痛苦!
來到柴房門口,看著緊閉的地窖門,我突然想起來,如果我這樣過去直接討要,肯定和旭雲之前一樣,得不到那什麽百蠱藥酒的配方。我得想想策略……
他現在關在地窖裏,肯定吃不飽穿不暖的,很是痛苦。我如果想要得到他的幫助,首先就得先幫助他!雖然他不是個好人,但我相信人處逆境的時候,別人幫助他,他多少也會感動的。說不定,他一感動,就同意給我百蠱酒的配方呢!
這樣一想,我立馬來了精神,返回到廚房,以最快的速度炒了兩道拿手小菜,在下了碗米粉,就拿托盤端進了柴房。
如同以往一樣,那幾條蛇立馬嗖嗖的鉆了出來,我依舊很害怕,但學著旭雲那樣狠狠的跺了幾下腳,那些蛇果然躲回了柴堆裏。我樂壞了,“哈,原來你們不但害怕什麽蛇王糞便,還害怕跺腳聲啊!以後再也不用怕你們了!”
說話間,我把飯菜放到地窖門邊,小心翼翼的打開了地窖門,可在裏面卻沒看到阮青的身影,不禁有些納悶,“人呢?”
下意識的朝地窖底下的黑暗處看去,“阮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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